种意义上说,他也确实是成功了,可作为代价,季耳却是付出了一个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似女装这等行为,有人趋之若鹜,有人深恶痛疾,毫无疑问,他是后者。
郭羽不仅免了他的统领之位,还罚他女装游营一月。本来在镇北军中颇受艳羡的季耳,在这几天里被那个劳什子托尼老师换着花样折腾,今日“火红女郎”,明日“粉嫩少女”,整个人犹如坠入地狱,受尽耻辱。
但最可气的还不只是如此,季耳本来是想借着自己被罚来加剧镇北军对郭羽恶感,结果到头来却是发现,营中甲士的态度近乎没有改变。
在这件事上,镇北军确是对于郭羽是生出些许不满来,但更多的,则是对他的遭遇感到幸灾乐祸。
没错,就是幸灾乐祸,比起憎恶那个新来的镇北将军,他们显然是更喜欢去围观原先锋营统领女装。
至此,季耳哪里还能不知他这回的算计已是算到了姥姥家,然而自己种下的苦果终究只能是自己吃,如今的他,也只能默默一人抗下所有,继续每日换上不同的小裙子,任由那可恨的龙涛带着他游营。
拔去插在头顶的簪子,季耳伸手进水盆沾了些水,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抹了几把,待将胭脂清洗干净后,他这才长出一口气。
“你过来作甚?”
他转头看向梅韫桦,“难不成那位又有吩咐了?这次的事又怎么说?”
“那位对你的遭遇表达了深切的同情,并且十分期待你明日的新造型。”
“…滚。”
季耳没好气地瞪了友人一眼,“接下来该当如何?总不能就这么放任郭羽坐在那位子上。”
眼下,他们纵然不说已是与郭羽撕破脸皮,那也差不到哪里去。即便收手,对方也未必见得就愿意放过他们。归根结底,有些事情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实上,他们也不可能收手,只要郭羽当镇北军统领一日,两方的矛盾就要持续下去。
“自然不能。”
梅韫桦施施然地说道:“就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什么时候?”
季耳皱了皱眉,“夜长梦多,虽说我早已令他们做好准备,但那个郭羽显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若是拖得久些,未必不会发生变故。”
“别急,就快了。”
梅韫桦低头看了眼手中拿着的书卷,“眼看就要到征兵的日子,而在那之前,镇北军依照惯例都会举行一次阅兵。就在阅兵之日动手,届时那位也将现身,事可成。”
想起那位的身份,季耳不禁暗自点头。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事要办。”
梅韫桦看向身旁的友人,“你可知,天岚来人了?”
“天岚?”
季耳微怔。
“不错,天岚。”
梅韫桦微微点头,“哪怕有着军神之子的身份,郭羽终究也是降将,纵然王上肯信他,那些个朝臣们也是不会信的。”
“王上既想要郭羽坐上镇北将军之位,又得安抚住朝堂,如要做到两头兼顾,自然得在镇北军中安插个合适的监军。”
微风拂过,男人手中的书卷随风而动。
“若能将这名监军拉拢到我们这边…”
他轻笑道:“你说,那事情岂不是会变得很有趣?”
……
“驾!驾!驾!”
散城军军营内,白袍男子正骑着匹通体雪白的肥马,在空地上绕着圈反复跑着。
那肥马的速度不快,看上去无精打采的,仿佛十分不情愿。
偶然间瞧见小白的模样,郭羽毫不客气地抬手就往马头上拍了一记。
“甩什么脸子,老子好心好意帮你减肥,你倒还不乐意了。”
先前去北疆时,郭羽自知此行凶险,便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