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整整九个青铜鼎耳围成一圈,中央的水面开始下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底部,隐约可见某种更庞大的青铜结构正在上浮。
苏晚晴的钥匙孔印记突然流血。
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青铜色的液体。这些液体顺着她的身体流到地面,自动流向江边,在沙滩上画出一条精确的路线,直指漩涡中心。
"最后的校准......"陆远看着掌心已经完全融化的残片,现在那里只剩下一个立体的问号烙印,"不是修正历史......"
"......是重启提问的纪元。"顾瞎子接上他的话,右眼突然流出青铜泪。
九个鼎耳同时发出轰鸣。
那不是金属震动的声音,而是千万人用不同语言、不同时代的口音同时提问的混响。声浪震碎了晨雾,惊起了江鸟,甚至让初升的太阳都黯然失色。
在声浪的中央,漩涡底部那个庞然大物终于浮出水面——
不是完整的鼎。
而是一个残缺的、被暴力破坏过的青铜鼎腹,内壁上刻着父亲的字迹:
问题永存
答案速朽
第三节 鼎纹
九个青铜鼎耳发出的轰鸣声突然停止。
江面瞬间恢复平静,连一丝波纹都没有,仿佛刚才的滔天漩涡只是幻觉。但那个残缺的鼎腹依然浮在水中央,内壁上的刻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陆远第一个走向江边。
他的脚刚碰到江水,水面就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通往鼎腹的石板路。石板表面刻满细小的问号,每个问号的弯曲处都嵌着一粒青铜珠,像某种古老的导航系统。
"这是邀请还是陷阱?"张海峰啐了一口,但锁骨下的问号印记突然灼烧般疼痛,逼得他不得不跟上陆远的脚步。
苏晚晴的钥匙孔印记开始流血。
青铜色的液体滴在石板上,立刻被吸收。每吸收一滴,前方的石板就亮起一段,如同机场的跑道指示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血,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是......墨水。"
顾瞎子走在最后。
他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青铜色,虹膜上浮现出与鼎耳相同的纹路。每走一步,眼里的纹路就变化一次,像是在解码某种古老的信息。"不是鼎......"他喃喃自语,"是印刷机的......雏形。"
当他们走到鼎腹前时,残缺的青铜内壁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
那是一个巨大的、覆盖整个长江流域的活字印刷版。每个活字都是一块一米见方的青铜板,上面刻着不同朝代的历史记载。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活字都在缓慢自我修正——秦朝的"焚书坑儒"被改为"文化统一",明朝的"东厂暴行"被修饰成"强化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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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准系统......"陆远的声音发抖,"一直在运行。"
老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鼎腹中央。
他不再是透明的人形,而是一团由问题组成的能量体。当他触碰那些被修改的活字时,篡改的版本立刻褪色,露出底下原始记录的血色痕迹:"需要九个校对员同时启动......才能终止程序。"
苏晚晴看向自己的手掌。
那些青铜色的"血"正在凝固,形成一把微型钥匙:"我们是......第九批?"
答案刻在鼎腹底部。
九组名字,每组五人,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最后一组空着的位置,正等着他们五个人的手印。更可怕的是,前八组名字后面都标注着相同的结局:【骨化字】。
张海峰突然狂笑起来。
他扯开上衣,露出布满问号纹路的胸膛:"老子早就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