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三峡大坝上,新一天的游客正在拍照。谁也不知道,在他们脚下175米深处,八十一口青铜棺椁正静静等待着下一次星图归位......
第二节 薪火相传
五枚青铜活字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微缩的北斗七星图案。
"陆"、"苏"、"张"、"周"、"顾"——五个姓氏在暴雨中闪烁着冷冽的青光,与江心巨眼的瞳孔遥相呼应。我伸手去触碰那个"陆"字,指尖刚接触到表面,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便顺着胳膊窜上大脑。
无数记忆碎片如决堤洪水般涌入意识:
1981年冬夜,父亲和几位同事围坐在《少年科学》创刊号的校样前,用青铜针在每篇文章的边角处刻下微不可见的符文;
1990年夏,年幼的我被抱进地下室,父亲颤抖的手将玉琮碎片按在我锁骨上时滴落的冷汗;
1999年暴雨夜,老周偷偷替换印刷机油墨时,袖口沾染的黑色液体......
"这不是变异......"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唤醒。"
苏晚晴的排版网格眼突然溢出泪水——那液体不是透明的,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墨汁。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甲板上划动,指尖渗出的黑血自动组成楚国文字:"火种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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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峰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他的摄像机残骸中伸出更多青铜触须,但这些触须没有攻击我们,而是刺入了他的太阳穴。鲜血顺着金属纹路流淌,在皮肤表面形成一篇微缩文章——《论人类意识的青铜载体假说》,正是我五年前写的那篇。
"它在读取我们的记忆......"老周骨瓷化的脸上裂纹越来越多,"用我们自己的知识对抗系统......"
江底的八十一口棺椁此时完全敞开,飞出的青铜箔片在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少年科学》封面。当闪电再次照亮夜空,我看清了封面日期:1981年12月创刊号。
父亲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校准系统的漏洞在于......它无法区分指令与数据......"
顾瞎子摸索着爬过来,空眼眶对准我的方向:"用那个!你父亲留给你的......"
我这才想起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青铜小鼎。扯断绳子的瞬间,鼎身突然发热变形,展开成一块巴掌大的青铜板——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八十一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日期。
"是历任主编的......"苏晚晴的网格眼疯狂闪烁,"死亡时间?"
"不,"老周突然大笑,骨瓷碎片从脸上剥落,"是觉醒时刻!"
随着他的话音,青铜板上的名字一个接一个亮起。每亮一个,江心巨眼的活字轮就卡住一格。当第八十一个名字——"陆明远"亮起时,整个江面突然沸腾。
巨眼的瞳孔深处,父亲的身影彻底清晰。他做了一个排字工人"收版"的手势,八十一根连接天地的光柱同时熄灭。
在绝对的黑暗中,最后传入耳中的是他的叹息:"记住,儿子......真正的校准器从来不是那台机器......"
第三节 星火不灭
黑暗持续了约莫三秒钟。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江心的青铜巨眼已经布满裂痕。黑色的油墨混着青铜碎屑从裂缝中渗出,在江面上形成一片污浊的漩涡。父亲的身影在崩塌的活字轮中央逐渐清晰,他的双手做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左手托举,右手下压,像是古代祭司主持祭祀的动作。
"81年创刊时......"他的声音带着电子设备般的杂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我们在每期杂志的油墨里......混入了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