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退兵了，他一得闲腾出手来，那，那岂不是，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忽然把斟满的酒盏高举过眉，颤声道：“风少，我，你，您可不能不管我呀！”
同时借着酒盏遮挡，偷看风沙的脸色。
她现在还勉强绷着点矜持和自尊，但凡发现不对劲，就要捡些不要脸的话说了。
也幸亏风沙对她这个人没兴趣，不然就算让她和周嘉敏一块儿，她都不敢拒绝。
风沙觉得她的恐惧不像装的，直接问道：“你怎么对淮南的情况这么了解呀？”
钟皇后略一迟疑，小声道：“钟颖曾是法眼宗圣女，消息从吴越那边过来的。”
风沙挠头，钟颖又是谁？
钟皇后赶忙解释道：“就我那婢女，同张姑娘联络的……”
风沙恍然，就刚才在门口准备拦他，又退开行礼的女子，是说瞧着有点眼熟。
同时释然，明教跟吴越关联过于紧密，而法眼宗现今的宗主又是吴越国国师。
了解淮南的情况，实在情理之中，虽然情报传递速度过于快了，但也能理解。
毕竟法眼宗在南唐和吴越深耕久矣，而他的传火司才建立多久？
转念一想，好家伙，法眼宗不仅扎根南唐禁军，居然还有个圣女在皇后身边。
南唐禁宫里不知有多少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秘事，跟法眼宗脱不开干系呢！
唐皇和钟皇后搞到现在势不两立，恐怕法眼宗也没少在里面浑水摸鱼。
而他跟钟皇后之间的所有联系，显然对法眼宗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得亏佛门目前还以墨修马首是瞻，法眼宗也不例外。
不然真使起坏来，暗中坑他几次，他甚至都不知道。
百家里，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钟皇后显然只晓得淮南的基本情况，完全不了解他跟明教之间的关系。
否则哪还会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为了让淮南继续乱下去，以彻底化解北周的这次攻势，保管让唐皇干什么都行，让他低声下气求钟皇后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