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时候,被阿东叫停住了,进去他的房间,发现他老婆阿秀也在打包行李。
聊了几句后,阿东突然转变了话题,问我道:“老大,我听罗厂长说,今年厂里的效益不好,好像今年的年终奖会宿水,你听说过没有?”
唉!哪里是效益不好?据我了解,在深莞的同行业之中,我们厂的利润率是靠前的,但我们厂光供养的退休人员工资这一块,一年的支出就比别的工厂要多支出几十万,对于一家不足百人的企业来说,负担过于沉重了。
这种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于是我对阿东说道:“现在也还没正式公布啊,说不定还是按去年的标准的。”
阿东唏嘘道:“希望是吧!呵呵,别让我第一年做班长就缩水了,那他M的是有多衰啊?”
我不禁苦笑道:“那我不是这样啊!往年办公室的年终奖都是大几千的,今年到我头上就出现了变故,咱们算是同病相怜啦。”
听我这样说后,阿东的心情好了一点:“老大,我哪能和你比呢?我还指望过年上班后,拿了年终奖给家里添置台彩电的,现在可能泡汤喽!”
我说道:“你两口子一年下来也有三万多块钱,买台彩电还用考虑这么多吗?”
阿秀停下手里的活,插话道:“他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妹妹,老娘的身体也不好,一年下来我们根本存不了几个钱的,我平时让他节约一点也不听。”
再说下去就牵扯到他们家务事上去了,我哪还敢逗留下去,赶紧找个借口道:“我得回去把冬天的衣服先清洗好,不然都没时间啦。”
阿东应道:“今天才星期四,你急什么?”
阿秀喝骂道:“笨蛋,肖老大明天就要去陪他家玉梅的,周一才回厂里来的。”
阿东悻悻说道:“这个我倒是没注意,老大,不留你了。”
我本来就想找个借口,经阿秀一说,想到确实要清理冬天的衣物了,等周一回来再清洗,这种天气怕是晒不干的。
回到房间,把留置在宿舍的冬衣清理出来,留下一套明天穿的之后,一股脑的塞进桶里,倒了半包洗衣粉放水泡着再说。
躺着休息了一会,回想起刚才和阿东聊过的事,未免心里发出一阵唏嘘:咱们厂一直这样,还不知道能维持几年?
冬天的衣服挺厚,可不能脚踩几下就完事,拿张凳子坐在阳台门口,有模有样的一件件清洗起来。
这水是真的冷啊!手里用力的搓洗衣服,嘴里唱首歌给自己打打气呢: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唱到后面,未免是鼓足力气彻斯底里的嘶吼:当你背上行囊,从此一个人走…………
进来时门没有关严实自己都没留意,难怪后背冷嗖嗖的。
肖东梅也不知道进来了多久,突然在身后开口笑道:“喂!肖哥,你这是唱歌还是在狼嚎啊?咱们整个宿舍的人都听到了。”
我呵呵笑道:“谁在听你去统计一下,一个人收取两块钱的门票。”
肖东梅娇笑不已:“咯咯咯,你这人脸皮其厚,还想收门票钱,人家不收你的噪音污染费就算不错了,肖哥,你的衣服都不便宜吧,这样洗能行吗?”
我把刚搓好的T恤朝另一个桶里一丢,随手又抄起件外套开始搓洗,自嘲的笑道:“呵呵,我都这样洗过好几个年头了,怎么不行呢?”
没料到肖东梅“唉,看你这样搓不得把衣领搓坏了,让开吧,我来教你怎么洗。”
我顿时警觉起来,猛摇头道:“不用啦,你那手细皮嫩肉的,可别被搓伤了。”
肖东梅嘟嘴说道:“我可没你想得那么娇嫩,从小都是自己洗衣服的,不相信你可以让我试试看。”
我表情坚定的说道:“这样不好,东梅,我们就不能以朋友身份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