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杨府重逢叙家常,宫闱相见话礼仪(1 / 4)

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众人抵达建业,在昭明宫赤乌殿中,孙绍为众人引荐念武,并言明其为内定王后。众人商议间,关羽提议诸葛亮认念武为义女以全其身份。之后,杨再兴先行回府探望家眷,分别见过甄宓母子、剑影,最后来到吕雯院中。而宫中众人则打算先拜见太后,再移居杨府。一场围绕亲情与情谊的故事,正于建业城中悄然延续。

自离了昭明宫后,杨再兴带着三四名亲兵,随太史亨往自家府邸行去。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得得”声,与沿街商贩的吆喝、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满是建业城独有的市井热闹。

太史亨策马紧傍在侧,目光几番瞟向杨再兴,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大将军,家父前番从扬州调往庐江时,战报里只提他参与了扬州之战,具体情形却语焉不详。他老人家素来寡言,我几次写信问起,也只回‘一切安好’,不知您可否与我讲讲当时的情形?”

杨再兴勒住缰绳,侧头笑道:“昔日扬州之战时,我与兴霸合兵,在合肥对阵文聘。那文聘老成持重,据城死守,我军强攻月余仍未得手。此役我还受了重伤,后来实在没法子,动用十三梢炮才轰开城门,拿下合肥,斩了文聘。”

“合肥之战后,若不是令尊与公明及时来援,与我等合兵一处,后续战事也不会那般顺利。”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尤其是寿春之战,令尊更是勇冠三军,阵斩凌统,彻底瓦解了魏军抵抗。扬州初定后,我本想让他回建业休养些时日,他却道‘庐江乃江淮屏障,需得有人镇守’,执意接了庐江郡守的差事。”

太史亨听得眼中发亮,却又掺着几分心疼:“难怪他去岁冬天写信说腰伤犯了,想来是寿春城下拼杀时落下的旧伤。家父平日里总说自己是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守土有责,原来竟立了这许多功劳。”

“沙场征战,哪有不带伤的。”杨再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你这几年一直在建业镇守,倒是委屈了你。军中像你这般年纪的将领,多半在前线厮杀,你却困在后方,心里头可有怨言?”

太史亨忙拱手道:“大将军言重了。当年我与公礼随您转战雍、司二州,自与徐质将军一战后,往日嫌隙早已烟消云散。”

“公礼如何想我不管,我早已将他视作手足兄弟。他初主江东时根基未稳,可信之人本就不多,我若再奔赴前线,谁来替他镇守这建业城?谁来帮他盯着那些士族?”

杨再兴闻言点头道:“你能有这份担当,实属难得。说起江东士族,我倒想问,顾、陆、朱、张四家如今到底如何了?”

“这几家上一代人物多已凋零。”太史亨叹道,“如今主事的皆是二代子弟——顾家是顾谭;朱家是朱异,张家是张奋;至于陆家,表面上瞧着是陆延,实则却是陆抗在当家,况且那陆延自小身子骨弱,怕是……撑不过三十去。”

“这几个年轻人怎么样?”

“幼节自不必说,想来大将军比我更清楚;单说那顾谭,如今掌着户曹,打理民政还算妥当;朱异承袭父职,正随程、韩二位老将军征战徐州;张奋则性子最似张昭,议事时总爱引经据典,稍有不合便当庭力争,好几次都将公礼驳得下不来台。”太史亨一一说道。

“顾、张二人虽不及父辈威望,却也各有盘算,明面上对大王还算恭顺,暗地里总想着保住自家基业,没少在赋税、兵役上动心思。”

“至于那朱异,原本倒也安分,只是自诸葛恪投效我朝后,他自知报仇无望,便与顾、张两家彻底走到了一起。”

杨再兴听罢,目视前方,缓缓道:“二代掌权,心思更杂。公礼既要用他们,又得防着他们,倒也不易。”

说话间,两人已转过街角。太史亨忽然抬手一指:“大将军,到了!前面那座府邸便是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