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死在战场上或是战后的伤势并发症,一般打完了是不会被绞死的。叫人来送赎金就好。
但他是个从南方来的年轻人,趁着停战期上前线,想捞点资历和功绩、名誉。
他虽然也在北方待了有两三个月了,但是‘北方遍地野蛮人’、‘北方怪物横行、道德败坏’之类的刻板印象,还是在他的脑子里深深扎着根。
他不知道这些北方人会怎么对待他这种南方贵族。
正因为在常规情况下有生的希望,此时才会更加患得患失。
靠着墙角,虽然旁边就是恶臭的便桶,但是汉斯却依旧双目无神的飘动着,嘴里嘀嘀咕咕的反复嘟囔着。
这时候,反而是一直看着憨厚老实的亨利跟他挤在一个牢房里,还在尽量稳住他的情绪。
“卡彭!”他半跪下来,握着汉斯的手臂,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关切而真诚,“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还记得你常说的吗?命运眷顾勇敢之人!”
亨利的安慰不能说有多大用,但好歹是让汉斯回了回神,没有完全沉溺在恐慌之中。
“命运眷顾.眷顾个屁啊!”汉斯苦笑着抬了抬头。“我是皮克斯坦因的主人,我未来会继承拉泰!但是现在呢?我现在侧个头都能埋到粪桶里!”
亨利跟汉斯是老朋友了,虽然听着他是在抱怨,但是还有心情抱怨,在这时候已经算是精神稳定了。
旁边牢房里,听着都有人开始自残了。
他们俩其实都是乐观的性格,因此汉斯开口说话后,亨利也松了口气笑了出来。
“呵,我还以为你马上要抱着那个粪桶哭呢。”
亨利站起来,后退一步在汉斯对面的墙角坐下。身上的盔甲哗哗作响。
因为他们是刚刚被关进来,外面又是急着收拾战场、清理尸体,因此只是卸了他们的武器,连盔甲都没动,更别提仔细搜身了。
但是基本也就等到下午,外面的人腾出手来,他们也都得被扒干净。
“你身上有吃的吗,亨利?”
“有,但是你要坐粪桶旁边吃吗?”
“哦,有道理。”
汉斯坐到亨利这边,肩并肩。
亨利从自己罩着盔甲的罩袍外衣底下左掏掏右掏掏,拿出两个碱水面包结和一块奶酪,一块咸肉还有一根鸡腿。
“我”汉斯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你是从哪掏出来的?”
“好吧。”亨利摊摊手,先把食物递了过去才接着低声说,“咱们几天前打进来弗坚城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个袋子,那袋子很精致,看着巴掌大,却能装一柜子的东西!”
“空间拓展包?”汉斯比亨利有见识,他惊呼一声,但也没有别的情绪,“你赚大了!”
“赚不赚的.”亨利苦笑一声,“反正回头搜身的时候都得扒干净,这会儿就先吃吧。”
汉斯撕扯下一块很有韧劲的碱水面包结,费劲咀嚼的同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你这包里,有没有备用武器?”
“有是有。”亨利回应的也很干脆,“但是你确定这时候,有武器就能跑?”
汉斯颓然。
“好吧,确实不能。”
金发的贵族小子一边有气无力的撕咬着碱水面包结,一边伸手敲了敲亨利那罩袍之下的胸甲,发出‘咚咚’两声。
“你这是把指挥官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吧?空间拓展包装不下都往身上揣了。我记得他晚饭端上去的差不多就是咱们吃的这些,还有什么东西?都这会儿了,一起看看新鲜吧。”
本来亨利的胸甲是那套带着镀金日轮的样式,是指挥官的备用铠甲。
但是当时一群那赛尔人惦记着回归编制,要跟尼弗迦德副官接触,他这盔甲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