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脱口而出:“臣只是谨遵陛下教诲行事,这归根结底还是您的智慧。”
在这可被理解为恭维或阴阳的话语下则是深藏心中被限制的无奈,傀儡可没得选,坚定追随艾哈迈德、穆拉德父子的随从太少,以至于宫廷的多数职位被大埃米尔和谢赫伊斯兰所挑选的萨法维人轻而易举地瓜分了。看结果确可堪称是“模范附庸”。
“奴隶就该这样侍奉主人。”坐在边角的红头贵族轻声向身旁接头交耳。
易卜拉欣随手将已被喝空的水晶杯置于桌面:“我从不怀疑你对正道的忠诚,或许该把科斯坦丁尼耶赏赐给你,还有整个鲁米利亚,从多瑙河到摩里亚之间的广袤土地。”
落入耳道中的话语让穆拉德瞳孔地震。不敢置信,他原以为易卜拉欣会像帖木儿那样将奥斯曼遗产拆分成数个更小的附庸国。结果未来战果的归属就在访问首日的宴会上这样被万王之王敲定了?
不待穆拉德回过神来谢恩,酒足饭饱的易卜拉欣就这样打算留下封臣和满堂的宾客离开至他在科尼亚的下榻处。
宴会中的罗姆人都在慢慢消化这一消息,随同万王之王一同巡游的首席书记官和贵族们则已经习惯了主上的常胜常捷,他做什么决策都自有考虑。
负责记录、起草文书的卡姆兰还是出于习惯地询问:“陛下,您将鲁米利亚全都许诺给罗姆苏丹,日后恐有隐患。”
“这不是正式的诏令,你不必记录。”易卜拉欣摆手打消亲信的疑虑:“要想马跑得快,自然得喂些精饲料,若他有意,日后必然会对整军备战更为上心,过几年西征会更顺利。且要是罗姆宫廷从科尼亚迁至科斯坦丁尼耶或是埃迪尔内、萨洛尼卡等地,那就让他去,圣战先锋本就是奥斯曼家族的使命,安纳托利亚的地位在那时也该调整了。”
“是,陛下。”卡姆兰有些惶恐地低下头,他没想到易卜拉欣会向他如此详细地解释真实打算。